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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出海(上)

第三章 出海(上)

2064年12月24日南太平洋公海海域

堪培拉时间十三点二十一分。

今天的天气适宜航行,柔和的日光与蔚蓝的海水混杂在一起,浮光掠影的佳酿。高倍望远镜里,那个有钱人的游艇在肆无忌惮地游弋着,拿望远镜的人成竹在胸,呼喝着手下把改装渔船的马力加到了最大。他们是风帆时代的陈旧遗物,时至今日,在战乱的日子里又死灰复燃的少数。

船长是个日本人,没有独眼或是瘸腿,也没有养呱呱乱啼的鹦鹉。正相反,他传统朴素,脖颈上还佩着一小尊佛像。谨小慎微是这条船至今没被海警逮住的秘诀,自昨晚离港起他就盯上了这只猎物,一路尾随,做了最充分的准备。

船长的手摸索着改装在船首位置的那挺加特林机枪,海水与日光让这黑乎乎的铁家伙变得湿乎乎的。对他而言,这个行当虽然有些风险,却也能干得稳当。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北方区的行动失败了。”在这湿热的天气下,依旧戴着黑色皮手套的中年男人拄着一只橡木手杖把自己隐在了游艇船舱里照不见阳光的角落,“我很遗憾。”

“格里芬做得很干脆,”男人的声音沙哑而又有力,“砰——什么都没有了。”

两只皮手套略显夸张地比划着爆炸的动作。

“当然,我无意冒犯。我是个看重友谊的人,无论对方——怎么样。”男人轻啜了一口手边小桌子上的威士忌,没有人应他,他更像是对着空气在自说自话。

“那批货物很重要。我交出了你们想要的筹码——那么你们必须——有所表示。”男人掸掸手指,余光扫过小艇后面不怀好意的尾随者。

他们轻车熟路,应该如此说。在对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渔船赶上了游艇的尾巴。在离游艇还有一船距离的时候,海盗们兴奋地啸叫着鸣枪示警,而更多是出于掠夺游艇里财物带来的兴奋。游艇开始减速,对方没有抵抗的意思——船长松了一口气。

还有半船距离,贪婪的家伙们窜上了甲板。透过舷窗,船长看到了游艇主人那张冷冽漠然的面孔,那发色与长相像是个意大利人,但是与他打劫过的其他富人不同,那像看虫子一样的眼神令他从心底里感到不快。他用枪指着舷窗后的那人,用半生不熟的英语骂着粗口,叫他滚出来。

意大利人纹丝不动,别过头去。

一个菲律宾同伴恼羞成怒地扣动了扳机,或者说作出了扣动扳机的样子。因为在下一秒,一只从水下伸出的足有半米长的金属镰把他整个剖开了。菲律宾人讶异的看着自己腹部的巨大创口,来不及发出惨叫,被金属镰甩进了水里。血溅了日本船长一身,丝丝血珠在佛像上凝滞着。

短暂的错愕,几个亡命之徒怪叫着向着那只金属镰扫射过去,金属撞击发出叮当脆响,却连弹痕也没留下,金属镰再度没入水中,不一会儿又有两个倒霉鬼被拖了下去,水面染成一片殷红。一个西班牙裔大块头发疯般嘶吼着来回转头,把周边的水面射成了一池沸水,然而两秒后,大块头溜圆的脑袋滚进了这池沸水里,无头的尸身径自倒下滚入水中。

会死——会死!船长三步两步连滚带爬跌进驾驶舱,他第一个本能地想到了要做的事情,被吓懵的家伙们撇下到嘴的肥肉争先恐后逃回渔船里面,开足马力,逃离这里。

“人类想要生存,我们离不开欲望。”意大利人淡漠地自言自语。

呜呜的长鸣自水下传来,像是鲸鱼的长嘶。船长感觉自己的手脚在发软,还温热的天气里,一阵恶寒在他的全身流转。然而他的情况还算不错,因为同他一起登船的那几人,还没死的现在同帕金森(注:一种常见的精神系统疾病,患者常伴有肢体静止性震颤的症状。)患者没有什么两样。

渔船在远去,三十米,五十米。船长哆哆嗦嗦抚着轮舵。可以的,可以的——远离这艘游艇,远离那个意大利人,他很慌乱,这是头一遭,他癫狂地唱起歌来,好让自己不丧失最后一点逃生的勇气。

他丝毫没有顾忌船底下愈来愈近的诡异叫声,到那叫声迫近时,还算正常的大副启动了那具加特林机枪,水下森冷的金属怪物,那只鲸鱼浮出水面的一截身子同子弹擦出几丝火光消失不见。

游艇里的意大利人的手杖轻轻敲击着船板,冰冷的眼神里流露不出丝毫情感:“而到了最后,我们发现——自己除了欲望之外,早已一无所有。”

一百米外,水底下没有声音,大副神经兮兮地四下调拨着机枪转向,然后对准水下的那一抹闪光一阵扫射——什么也没有。清澈的海水闪烁波光,而下面深邃处蓝得可怖。寂静后的第一朵水花张开在渔船四围,金属锥与金属镰像是退潮的礁石浮出水面,渔船被它们包围着——那是一张开合的巨口。船长极尽疯狂地吼出了最高潮的嗓音,大副与船员难以遏制地惊叫。饕餮之下,爆炸的金属碎屑混杂着血腥味沉入水底,那一小面佛像浸入海水折射出翠绿色的微光,打在那具黑铁金属上,惨白的S.F徽记熠熠生亮。

“那么我们只有面对现实,我的朋友——同十三年前一样。”意大利人瞥了一眼玻璃窗里那一百米外升腾起的浓烟,小艇继续向前驶去。探测镜头交错旋转着,一直浮游在船舷的“侦察者”机体挟着这位朋友的致意,摆动机构,轻飘飘地消失在了这茫茫的大海。

十三年前……

他们都叫她大小姐,因为在整个研究所敢踢别里科夫上校屁股的只有她一个,被上校特别允许去踢他屁股的人也只有她一个,整个研究所里不到十岁还没有一支枪高的小萝卜头也只有她一个。研究所里的人们都喜欢她,一抹和煦的笑容和那副娇滴滴的样子却是这个年代最难能可贵的景致。

女孩最喜欢的事是放风筝,父亲为她糊了一只燕子。女孩没有母亲,父亲告诉她母亲变成了天边的一只鸟儿,飞走了。于是在没有防空警报的日子里,女孩的燕子盘旋在那一小方坑坑洼洼的庭院的上空,她期待着有一天那只鸟能飞回来。

父亲是个厨师,她一直这么以为,因为鲍里斯上尉告诉她厨师都是穿着白大褂,一双妙手,烹出道道佳肴。大人们说在打仗,可她觉得没有,她的世界只有工作间里的父亲和一只风筝。

岁月流于荒野,风筝随风飞荡。

研究所里的人们谈论着战争,战争存在于三言两语,没了尽头。换防的士兵一茬接一茬,她认识的只剩下了爱吹牛的鲍里斯和教她打水漂的唐叔。人们都说战争就要结束了,就要结束了。在那就要结束的最后一个晚上,一队士兵带走了父亲。女孩童年时学会的第一件事情是微笑,最后一件事情是打枪。歪斜的枪弹崩射在押送父亲的卡车的滚滚烟尘之后,后坐力把她推出去半米,撞在了别里科夫上校的怀里,上校眼里几许悲怆。

“战争结束了,孩子。”少尉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喏喏低语,他重复着这句话,一边把自己怀里哭泣挣扎的黑发女孩紧紧搂住。这个孩子的风筝飞走了,再也飞不回来了。

2064年12月26日联盟政府东方区广州辖地

荣军院广州代办处候客厅,八点五十三分。

“你这么做是不对的!”双马尾麻花辫的五六式半气鼓鼓地喊道,白色的海军帽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嘘——”代理班长六三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回首扫了一眼沉沉入睡的安迪和在沙发上张牙舞爪,鼾声如雷的班副五六一式,回过头来盯着桌子上的那只手机,面无愧色地一笑,“那么我们民主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偷看领导的手机总是有些不好。”知心大姐姐模样的六 四式摘下耳机轻甩长发。

“安迪可是会记仇的。”套着工作装一副售票员阿姨打扮的八一式马给予了些许声援。

三好学生五六式半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果然大家……

“那么同意的同学请举手!”六三式以极小的音量而又不失活力地呼喊着高高扬起手臂。

知心姐姐和售票员阿姨毫不迟疑地把手举了起来。

“那么不同意的同学请举手!”

一只手软绵绵地举了起来,三好学生五六式半单纯无邪的脸上写满了委屈。

“对不起,我是——有——那么一点好奇的啦。”六 四式惭愧地别过头去。

“怎么说——机会难得?”八一式马也尴尬地笑笑。

“好,那么三票对一票,少数服从多数!”六三式以极快的语速执行了这一军事民主程序,然后饿虎扑食般扑向了桌子上的手机。

“给我放下!”平地里一声惊雷,几个罪犯顿时怔住了。

扭头望去,班副五六一式抱着毛绒绒的抱枕梦呓着:“鸡腿……都是我的……别抢,别抢……”安迪还在睡着,五六一式的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

罪犯们长舒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不明所以的班副被几张床单包成了汤圆,代理班长六三式亲自执行了给班副嘴巴塞上毛巾的这一酷刑,看到六三式那凶恶的面相,三好学生五六式半不禁打了个寒战,她偷瞄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安迪。

有些昏暗的房间里,清晨迟来的阳光打在了那个蜷在床上的黑发女孩脸上,晶莹的泪花闪烁着七彩的光芒——这一次,她再不想失去。

九连巷79号,九点零八分。

这是个偏僻的地方,七拐八拐方找不清方向,或者说正应如此,才适应了客户的需求。“9527侦探事务所”的大字招牌歪歪扭扭地用早就过时的非主流的霓虹灯打在巷子转角的门口。门里边,零零散散的档案撒了一地,墙上的大幅地图被记号笔与便利贴整得面目全非,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即时食物与霉烂墙纸混杂的芬芳。

“你说——这个世界一模一样的东西有多少嘞,爱斯坦因?”昨天才刚刚被从警局里放出来的家伙正一张接一张地翻看着同昨天那位大小姐的合影。他慵懒地躺在沙发椅里,两只脚随意地搭在桌沿上。

“你们人类总觉得天下的猫儿都是一个样,”爱斯坦因将嘴里那一尾鲱鱼吞咽下肚,咂咂舌头说道,“实际上呢,一样的未必都是同一样东西或者别的什么。”

“唔……我发现我现在听不懂一只猫在说什么了……”

一阵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9527的感慨,听到声音9527旋即熟练地猫进了写字台底下,只留下兀自旋转的沙发椅。

“爱斯坦因!”桌底下的人压低声音喊道。猫咪从写字台上跳了下来。

“我们上次交房租是什么时候来着嘞?”9527一把接住了爱斯坦因,把猫咪脖子上机械项圈的音量旋钮调到了最小。

“你被房东儿子打进医院那次。”爱斯坦因如实回答。

“昨天大猪蹄子太太给的业务费嘞?”9527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是全部都赔给那个酒店了吗?”稻草被从土里连根拔起。

“那——你说,一个泼皮欠了房租赖着不走,”9527咽了一下口水,“如果是她儿子,我去开门会有什么下场嘞。”

爱斯坦因用猫科动物特有的一丝怜悯的目光注视了9527片刻,机械项圈模拟出了类似人类叹气的声音——9527欲哭无泪。

门外的叩击声愈发沉重,9527在脑海中不自觉联想起那个操着金属球棒,在门外正跃跃欲试,想要替房东老妈打爆自己狗头的彪形大汉。

To be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注:“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引自莎士比亚《哈姆雷特》)

这一刻,9527想起了很多事情,人生是短促而波澜的,所有人生下来都注定要走这一步的。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当这一天到来之时,要像一个男人一样勇敢面对。9527蓦地站起身,摘下帽子,轻轻抚去衣服上的褶皱,随着那催命般的敲门声,从容地走向了自己的命运

爱斯坦因第一次觉得这个只有一米六九身高的家伙居然显得如此高大。门缓缓地打开了,爱斯坦因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嗨!”门外,身着便服的格里芬战术人形,404小队队长UMP45微笑着向9527挥手。

短暂的沉默,9527啪的一下把门甩上,把这个机器人连同那个臆想出来的命运一起关在了外面。

“你这样对老朋友可不礼貌哦!”门外,UMP45尖细的声音传来。

“不用敲门了啦,屋子里没有人嘞!”9527如释重负般踱回自己的座位。爱斯坦因对于9527的不要脸程度又有了新的定义。

“那里面谁在说话呐?”

“是空气嘞!”

“那么我不敲门啦,空气先生?”门外问。

“嗯,你随意吧。”9527打个呵欠,脱口而出,但他马上就要后悔了。

随着嘎吱嘎吱的响声,本身就不怎么结实的复合门板开始松动起来。9527瞪大了眼睛,一下,两下,卡砰一声,门板整个倒了下来。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吧,指挥官9527?”不受欢迎的客人踏着门板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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